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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龙腾

5 洋鬼子

5 洋鬼子

唉,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吧。胡澄涵深深地叹了口气。

胡澄涵左右看了看,大致判断了下方位。东南方向很繁华,隐隐有檀香飘来,那里应该是城隍庙,也就是上海老县城一带。那么他现在身处的地方确定就是后世的十六铺码头了,离昨晚他们三人昨晚下水的地方不远。

胡澄涵一边往北走,一边仔细寻找人流中的外国人。可惜走了很远,一个也没见着。

也许是太早了,洋人们还没起床吧。胡澄涵心想。

越往北走,地方越荒凉,左边是一大片棉花地,再远一些隐约可见一大片的坟冢,右边则是江边满眼的芦苇荡和烂泥滩。

到了最后,路也成了芦苇荡中的羊肠小道。

胡澄涵一路也没有看到南京路,觉得很奇怪,犹犹豫豫地又往回走。走了很远还是没找到南京路。这才想到,现在外滩还是一片烂泥滩,又哪里有南京路呢?

确实如此,南京路是英国人为纪念第一次鸦片战争《南京条约》的签订而改的路名,它的前身就是叫做“花园里弄”,直到1865年才正式命名为南京路。此时,它还是一条毫不起眼的田间无名小路。

过了一条小路不久,眼前又突然变得宽阔起来,有一条大河在这里和黄浦江交汇。这条河应该就是苏州河了,江边和河的两岸有很多破破烂烂的窝棚。

江里停了一些和前面看到的不一样的船只,再仔细一看,挂的旗子有米字旗和星条旗,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旗子就认不得了。

胡澄涵穿着草鞋走了很远,从没受过这种罪的娇嫩双脚磨起了三个大水泡,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进,又累又饿。见找着了洋人的船只,终于松了口气,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土疙瘩上歇息起来。

过了没多久,胡澄涵看到远处江边的小路上出现一个头戴礼帽,身穿燕尾礼服的身影,心里一阵狂喜。等那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个碧眼高鼻的洋人。

胡澄涵心想,死心眼的老外,就不能脱下帽子扇扇风吗?还有,外套也可以脱下了。虽然现在的上海没有后世的城市热岛效应,夏天比穿越前不知凉快了多少,但是大热天穿着衬衫礼服,旁人看着都嫌热。

胡澄涵转念又暗喜,看来是位古板的英国绅士,应该好打交道。

胡澄涵不想贸然上前套磁,唯恐惹人反感,于是强忍着脚板钻心的疼痛,远远地尾随这个洋人等待机会。

这洋人一直沿着江边的这条小道朝着胡澄涵来时的小东门码头方向走去,路人纷纷侧目、闪避。

到了码头附近,洋鬼子停了下来,似乎是不知该往哪条路走了。他站定后看了看左右方位,又继续往前走,只是迟迟疑疑地越走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拦住了一个长衫打扮的商人问路。

显然是鸡同鸭讲。

那时候,上海人连外国人都很少见到,更别说能听得懂他们的鸟语了。因此,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上海被划为通商口岸之一,当时英国人、美国人到上海开设洋行,都是从广州带来的翻译充当买办。

长衫商人自然听不懂洋人在说什么,不过见洋人主动和他说话,紧张中又颇有些小激动。虽然他根本听不懂洋大人说什么,但是唯恐洋大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特意提高了嗓门,他以为嗓门大一点,洋大人就容易听得懂了。

两个人夸张的肢体语言,终于吸引来了一大群看西洋景的路人,喜欢看热闹当吃瓜群众向来是热情好客中国人的优良传统。洋人的话,他们自然也听不懂,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围观的兴致。

这洋人很恼火,毕竟被当珍稀动物围观,谁也会不高兴。胡澄涵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鼓足勇气挤上前去,用同学戏称带有浓郁江淮口音的英语殷勤问道:“Sir,Doyouneedhelp?”

那洋人惊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居然会说英语。他象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胡澄涵,激动地说:“上帝啊,太好了,您终于开恩眷顾您的虔诚子民了。请问您能告诉我怎样这里离那个城的大门最近吗?你们这里的路实在是太多了。我来过了几次还是没记住。”

洋人由于激动,语速很快,胡澄涵听得满头黑线,好歹是听了个大概。后世的英语教育真是害死人啊,从小学算起,学了十几年英语,临到用时才发现耳不能听口不能说。

胡澄涵让洋人等一等,然后向旁人问清楚了路。然后告诉洋人,他正好也要进城,可以给他带路。

洋人很高兴,连说几句Verygood,拉着小胡一同向城门口走去。

“IamDallas,(AalexanderGrantDallas.Nicatomeetyou.”达拉斯一边走,一边友善地收到。

是的,和NBA达拉斯小牛队的达拉斯同名。是英国怡和洋行(Jardine&MathesonCom,旧称渣甸.马地臣行)派驻到上海的大班,也就是现在说的CEO,来上海开设商行的。

历史上确有达拉斯其人,是上海开埠以后第一个从香港到上海开设洋行的英国人。

胡澄涵心里那个狂喜啊,洋行大班,那可是大财神爷啊,难道就此交上好运了,成为上海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洋买办了。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倒霉了一个半世纪总算遇到点美事。可不是一个多世纪吗,从2012年到现在,整整有一百六十多年啊。

中国的买办,大概起源于明代中叶葡萄牙商人东来之后。葡萄牙商人在16世纪初年(明正德、嘉靖年间)就在中国沿海开始活动。1535年(嘉靖十四年),他们贿赂了明朝的**官员——都指挥黄庆,窃据了广东壕镜(澳门)。自此,澳门一地,“高栋飞甍,栉比相望,闽粤商人趋之若鹜”。

到了17世纪10年代(万历后期),他们又在澳门筑城,“聚海外杂番,广通贸易,至万余人”。从此以后,他们以澳门为基地,独占中国沿海贸易达七八十年。

葡萄牙商人在这期间,大肆骚扰东南沿海地区,中国人民对此非常憎恶,所以“华商之正直而有体面者,皆不乐与晋接”。但他们既“寄踪于中土,其日用所需之糗精等,势不得不取给于中国。不得已,乃雇华人为之居间,以洋货携赴内地,易粮食而回。此等华人类皆郁郁不得志或贫而无聊之徒”。这些“居间”的华人,当时葡语称为Comprar(意即采办)。英语作Compradore,即从Comprar转化而来。

当时的买办,主要的是为外商经营财务、货物起卸和照应生活等属于事务性质的使用人员。买办都要由广州官府特许给照,并接受它的监督。“如果没有领取政府的执照并具有妥保,外商是不能雇用他的。”

由此可见,买办是在澳门和番禺县官府登记注册并在严密的保充办法钳制之下的本国籍民;他们要受本国法律的管辖,他们的进退和行动,都要服从本国官府的命令,不得违抗。

可见,当时的买办社会地位非常低下,不但听洋鬼子使唤,还得受官府严密钳制。

两次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国家获得领事裁判权,可以自行雇佣中国人。自此,中国日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买办阶层,上海的买办更为集中,所以后世有人称上海是一个买办城市。他们一方面作为外国人的贸易代理,从中收取佣金,一方面自营商业,积累了雄厚的资本。

达拉斯对胡澄涵的身世很好奇,而且也看出来,刚才他也是向人问了路,说明他对上海也不熟。

胡澄涵为了博得达拉斯的同情,把受父母之命,从南洋回祖籍省亲,发现家乡全村都被洪水淹了,全村人都被卷走了,昨晚又不幸遇到劫匪,被抢走了所有财物的鬼话又说了一遍。总之,要有多凄惨就多凄惨。

胡澄涵边说还边挤出点眼泪,眼泪可不是假的,想想养育自己多年中年丧子老无所依的双亲,以及生死不明的两位好友,都是因为他的荒唐建议,说一点不难过那就太假了。

洋人比一般老百姓更容易相信别人,达拉斯果然毫不怀疑,对胡澄涵的遭遇非常同情。

达拉斯想了想,问胡澄涵:“胡,我刚到上海不久,身边非常需要一些懂英语和上海话的人帮助开展商业。你的英语很不错,与上海人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困难,不知是否有兴趣过来帮帮我的忙?”

达拉斯刚到上海时,确实带了几个原广东商馆的买办,可是这些广东人只会讲粤语,上海话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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